城市公共外交是国家公共外交的重要内容，在维护国家安全与发展方面具有重要地位，是推动新型国际关系发展的微观基础。在改革开放进程中，城市公共外交体现出三大作用，即城市对外开放发展的平台、城市故事讲述的舞台、城市魅力传播的渠道。

城市公共外交在市场经济中的三大作用

张丽

我国40年的改革开放历程使城市得到了世界瞩目的发展，城市化速度迅猛、国际化发展程度加深。随着城市全面发展，城市公共外交在我国对外开放中的地位与作用不断上升。城市公共外交由城市地方政府主导，面向国外广泛的受众群体，进行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各方面的交流，从而展示本国的外交理念、国家形象与城市发展等内容。国外的受众群体包括政府及其相关部门、企业、国际组织或个人等，通过各个层次的交流，达到为国家与城市发展创造良好人文环境的目标。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我们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引，在全面深化改革与开放发展的进程中，继续在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与开放型世界经济构建中发挥城市公共外交的作用。

一、发挥城市公共外交在对外开放发展进程中的平台作用

随着城市化与城市国际化的发展，城市对外开放发展面临广度与深度上的拓展。城市公共外交形式多样，具有灵活性和广泛性，并且在实践中具有亲和力，已经成为维护城市发展的和平国际环境的重要平台。对于地方政府来说，城市公共外交是与地方发展实践紧密联系的，在对外开放发展中发挥重要的平台作用。“城市国际利益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是来自国家的授权与委托。”[[]]这就是说，城市进行国际交往在国家授权下获得合法性。因此，城市对外合作必须是遵循国家对外政策的前提下进行。从城市自身发展的利益需求来看，城市参与世界资源的争夺在世界市场上表现为利用外资、对外投资，实质是争夺跨国企业进行合作的过程，也是地方政府落实国家对外开放政策，推动城市对外开放发展的过程。

第一，公共外交通过信息传播手段直接作用于国际社会公众，通过各国公众对政策的影响渠道促进政府间国际交往与合作。城市公共外交的传播机构主要是政府外宣机构及其相关部门开展对外交流活动，传递外交理念、政策信息等。“当国际关系行为体多元化之后，原来对外交政策的制定和实施没有发言权的民众个人、企业和公共社会组织成为了重要的影响因素。”[[（作者单位：北京市社会科学院 外国问题研究所）]]公共外交通过“营造别国舆论，驱动别国民众对政府施加压力，甚至左右别国政局，以实现本国外交政策目的，可谓是润物无声、事半功倍。”[[]]

第二，公共外交直接作用于市场经济主体而营造和平友好环境。企业是市场经济的主体，接受政府的宏观调控。公共外交表现为通过地方政府与跨国企业的直接接触，吸引跨国企业在当地进行直接投资，进而通过企业的联络传递城市印象，促使他国地方政府和企业进行更多的互利共赢合作。在地方政府与跨国公司合作过程中，一些城市在跨国公司及其分支机构的带动下，扩大影响力，从而为城市的进一步扩大开放奠定基础，进而吸引更多资源聚集到城市。

第三，城市地方政府与友城在政治、科技、文化、经贸、教育等领域对外交流合作。“一个现代城市的终极形式，其伟大之处主要源于城市的经济力量”[[]]。城市公共外交有助于地方政府自身利益偏好的诉求，市场各行为主体，即企业家、中介团体等的内在需求推动城市公共外交以各种方式进行，通过国际交流在世界市场推介城市，使城市形象、城市环境、城市政策等信息传递到世界各国，特别是期待跨国合作企业能够了解到城市信息、理解城市政策，从而增加合作交流的可能性。

二、发挥城市公共外交在讲述中国故事中的舞台作用

城市公共外交具有文化功能，能够扩大与提高国际文化交流范围与影响程度。发挥公共外交在市场经济发展中的文化功能，已经成为国家争取国际力量，增强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措施。城市政府在开展城市公共外交时，通过组织机构组织国际文化交流活动，建立起面向国外受众群体的舞台，讲述城市故事，从而建立起城市交往的人文基础。

第一，城市国际传播力量的发展推进公共外交向更广泛的议题发展。信息化时代信息传递的速度惊人，一条话语、一个画面通过媒体瞬间就可以传遍每一个角落。通过大众传媒，包括报纸、电视、广播、网络等媒介，城市发生的故事向国际社会传递。特别是新媒体的发展，以及自媒体的发展，通过微信、微博等渠道，城市信息“碎片化”地传播，已经跨越了地域障碍，甚至已经冲破了语言的隔阂。当今，以城市美食、美景为题材的纪录片不断在世界各地播放，以展示城市生活的电视剧、电影在海外上映，以呈现城市风貌的艺术展览在世界各地举办，都是公共外交可以施展的舞台。

第二，城市承办的国际文化交流等活动通过人际交往进行信息传递。通过国际论坛、国际多边会议活动，如地方外事接待的友城来访活动，学术交流会议，以及一些城市驻华领事馆开展的文化交流活动等，一个城市的人文地理故事很容易地传扬出去，树立起城市的口碑。城市软实力得到提升的同时，城市在世界市场的竞争力得到增强。

第三，城市“走出去”举办各种国际交流合作活动，直接传递本地城市的友好信息。比如在国外进行书画、创意设计等展览，举办城市间的文化交流活动。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文化创意团队带着产品走向世界各地，讲述城市故事，展现城市的魅力。城市公共外交通过各种国际交流合作活动，向世界传递国家与城市的发展理念，帮助外国公众进一步全面地了解中国城市及其投资环境，营造良好的国际环境。

三、发挥城市公共外交在树立城市品牌中的渠道作用

在城市营销中树立城市品牌是城市开放型发展的重要内容。目前，中国城市营销呈现出新的变化，即从城市的自我推销到国家外交推介城市走出去的转变。在城市推介过程中，如何树立城市品牌是地方政府更多考虑的问题。城市公共外交在树立城市品牌方面具有重要的渠道作用。

第一，城市公共外交有助于确立城市品牌发展蓝图。我国以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力量在国际体系中发挥国家影响力，城市形象已经是国家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国家形象得益于城市品牌的不断确立，需要不断提升城市品牌。城市品牌的打造需要一个长期的战略规划，需要地方政府与城市各界、各领域的齐心协力，并且需要地方政府主导下的城市走出去的规划目标。城市公共外交要求地方外事部门参与并协同城市战略规划，为城市建设提供新的视角与思维，有助于通过战略规划推动城市品牌发展具有全球性视野，前瞻性确立城市品牌发展蓝图。

第二，城市公共外交有助于整合本地资源优势。城市公共外交具有发挥各界各领域协同作战、一致对外的优势，能够面向世界，开展不同形式的对外传播，从而推动城市品牌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认可，增强城市的国际影响力。在城市发展中确立自己的品牌形象，让更多的国际组织、社会团体、跨国公司了解城市，进而认识真正的中国，增强理解，深化合作。

第三，城市公共外交有助于讲好城市的品牌故事。在讲城市故事时，重视城市品牌的塑造与城市人文底蕴的挖掘，通过一个故事，支撑起一座城市，把提升城市影响力与感召力放在首要环节。除了通过讲述故事传递城市魅力之外，人们对于城市印象的传递越来越偏好于通过亲自体验这一途径来实现。当全球化在各个领域广泛地发展时，跨国城市旅游日益受到青睐。地方政府在开展城市公共外交时，对于本地的外国旅游者、留学者等进行的信息传递，都有助于城市形象的提升。同时，成功的公共外交能够把一座魅力的城市确立起经典和特色品牌，吸引世界各地旅游者，增进国际人文交流，进而形成公共外交发展的良性循环。

总之，“公共外交所反映出来的是一国政府着眼于沟通不同思想文化，促进彼此的理

解和交流的外交努力”[[]]。在地方政府主导下，借助于各种传播与交流手段，城市公共外交塑造地方形象，提高城市国际化水平，尤其发挥城市社会组织、团体、企事业单位的作用。正是这支队伍的不断建设与完善，公共外交发挥着重要的传播城市魅力的作用，在国际人文交流与合作中广泛开展公共外交活动，扩大城市影响力。在城市国际化战略与国家全方位对外开放的进程中，城市公共外交将继续发挥城市在国际合作中的优势作用，服务于国家总体外交战略，服务于国家安全与经济发展的需要。

参考文献:

[] 高尚涛等.国际关系中的城市行为体[M].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0：76.

[2] 张志洲.中国公共外交：让世界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J].红旗文稿，2011（14）：11.

[3] 曲星.公共外交的经典含义与中国特色[J].国际问题研究，2010（6）：5.

[4] 乔尔·科特金.全球城市史[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王旭等译，2010：95.

[5] 高飞.公共外交的界定、形成条件及作用[J].外交评论，2005（6）：108.

[作者简介]张丽（1970-），女，吉林长春人，博士，北京市社会科学院外国所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世界政治经济与国际关系。